photosynthesis of Cinderella

我問阿公

中午有沒有吃飯

他用一口微醺的語氣說

人活著就要吃飯啊

 

可是這活著的必須

又理所當然地太過隨性

是不是吃飯對我們而言

都太容易了呢

 

阿媽出國的這幾天

我負責煮了兩天的晚飯

這才明白

原來吃飯這麼容易

是因為不曾體會煮飯的辛勞

 

也正是因為這兩次的煮飯

我才知道煮了一桌菜後

等家人一起吃飯的期待

想看到好吃的表情

想聽到讚不絕口的話語

想在汗與油煙下感覺吃飯的溫馨

 

所以

為什麼我不回家吃晚飯

一定會事先告訴阿媽

除了不要讓她多煮之外

也不希望她的等待落空

 

其實

吃飯一點也不簡單

不僅證明我活著

也讓我知道自己有多幸福

隔著螢幕之間

總是有那麼幾個人

讓我沒來由地喜歡

往往又在喜歡之後發現

之所以會喜歡

並非沒有原因

 

周迅為什麼會吸引我呢

應該不是她那低沉的嗓音吧

這個年長於我的小女孩

和我一樣喜歡走路

喜歡在走路的時候

聽聽情緒追趕的聲音

 

那想嘗試精神病患角色的隋棠

和我之間有什麼共通點嗎

找到答案之前

至少我很確定

我喜歡她勝過林志玲侯佩岑

 

至於我迷戀明道的程度

已到被人譏為退化到小學階段的幼稚

但有什麼辦法呢

我就是無法抗拒像他這般囉唆又天真的人

作夢也沒想到

面對面和他交談

竟是如此令人難以忘懷

 

說出

我相信我人生最浪漫的時刻

就是娶謝娜的時候的劉燁

他每部片裡的神情

都好似在訴說自己的人生

 

蔡康永告訴寶寶

如果有一天寶寶有喜歡的歌手

一定要想辦法去聽他的演唱會

讓他變成回憶的一部分

我就是在一次隨性的演講後

喜歡上蔡康永

喜歡上蔡康永那大量使用的文字

 

當小野忙於整理華視時

我想起他的大學時光

這個在同學眼中有點怪的人

是個不折不扣的好爸爸

寫出好文字的好爸爸

大概就是我喜歡他的原因吧

 

想來

之所以會這麼喜歡

還真不是沒來由呢

大概是我太急切想離開這個待了七年的地方

以致於我離真正畢業的時間愈來愈遠

為了排遣這即將多出來的一個月

老天派了一隻蝸牛來陪我散步

 

走路可以撫平我的情緒

可以拋棄所有的不安不滿不快意

走得快一點時

還會聽見情緒苦苦追趕的聲音

 

為了跟上蝸牛的步伐

我的情緒變得有點不知所措

少了那拼命追趕的動力

剩下的紛擾爭吵煩惱就沒有什麼意義

 

我明白

散步本該休閒愜意

蝸牛和情緒

應是二者得一

口試本交出去之後

我便成了無頭蒼蠅

不僅無須用腦

也沒有目標

 

當蒼蠅頭還在的時候

我的七月在印度

遠方

飄來大吉嶺的紅茶香

 

蒼蠅頭努力地想找回身軀

孰料無頭蒼蠅只能到處碰壁

似乎不到 6/12

蒼蠅頭是怎麼都找不到那分離的軀體

連帶無頭無腦的蒼蠅殼

只能閒得發慌

 

去嘉義

去台南

去吳哥

去印度

都要看口試時間

而口試時間

要等到 6/12 才揭曉

 

無頭蒼蠅真的很無奈

很不習慣也不喜歡沒有頭的生活

想要早點結束卻又束手無策

不是我想聲東擊西避重就輕

而是我根本無法回答

五月底是繳交論文的期限

也是板南線通車的倒數時間

很期待

從此捷運坐到府中站就可以走路回家

也很失落

或許從此就少了那搭公車的甘苦談

 

這些年

我家與新埔站間的橋樑

就是各奔東西的公車

不喜歡 701 總得繞進火車站

喜歡空位多又乾淨的 910

發現 245 裕民路副線才有到後站

曾經誤搭營運失敗的 810

今天才知道 88 有到板橋市公所

即使生活在板橋多年

板橋的公車還是讓我處處驚奇

 

我最喜歡 310 了

因為他的路線

總是經過我要去的地方

有時帶我到新埔換捷運

有時帶我到西門町看電影

有時帶我到士林夜市大吃一頓

中山北路的林蔭

華江橋的視野

就是 310 最令人著迷的魅力

 

今天的新埔站

已不再是雙邊搭車通向台北

從此二號月台開往永寧

我在新埔站上下車的時間

我需要搭公車的時間

似乎

沒有幾天了

洗衣機系列的發明

無疑是造福需要洗衣服的人

灰姑娘大學四年住校期間

還真是不能沒有洗衣機

說實話

灰姑娘真不是開玩笑地

不怎麼喜歡洗衣服

 

想起去年炎熱的七月夏天

蘭塔洗衣大隊

在每天勞累的掃街後

還能投入清洗髒衣行動

真是不得不佩服

這群勤勞的寶貝們

連帶

灰姑娘也得揮汗加入

 

就算灰姑娘再不喜歡

也不得不屈服在洗衣服的淫威下

 

這個夏天腳步近了

這般不愛洗衣服的灰姑娘

竟然接二連三地攪動起洗衣機

或許

合理的解釋只有一個

那就是

寫論文絕對比洗衣服

更令灰姑娘難以忍受

紀錄片「大正男」裡

阿公教他的孫子阿文

畢生的畫符技術

這是一種傳承的心情嗎？

 

我媽媽從她阿媽那裡

學到了所有的婚禮習俗

這或許是一種傳承吧

 

可是

我卻有著深深的隱憂

我會從我媽媽那

學到這些古禮嗎？

我真的搞清楚

我阿媽一年365天

拜了哪些節日嗎？

 

那些屬於上一輩的生活智慧

我又學到了什麼

 

難怪王道還說

人類智慧的困境

就是難以傳承

 

很想問問阿文

你挑起阿公的鋤頭了嗎？

連著一週的雨天

別說什麼心情也跟著發霉

濕潤的鞋子

才真叫人難受

所以

雨天穿得美一點

似乎是很有公德心的行為

自娛也娛人

 

辛苦了

我那美麗的長裙

我實在無法一手撐傘

指縫間還得夾張悠遊卡

並在另一手收傘

登上公車的同時

優雅地撩起那裙擺

於是

只好委屈你跟那些徘徊在腳邊的雨傘磨蹭

無視你嚎啕大哭浸濕了一片

 

雨天裡那擁擠的310

竟然出現了一位英勇的中年男子

不顧一切地擁護我

坐進那公主的寶座

頓時

我那美麗的長裙

抬起水汪汪的雙眼

似乎在在訴說著

心裡無限的感激

 

雨天的公車

一定擁擠

一定潮濕

一定載著每顆不耐煩的心

 

謝謝你

陌生的中年爸爸

改寫了我雨天搭公車的怨氣

也為我那美麗的長裙

留下美好的形象

這大概是一種職業病吧

在擠不出論文的時候

胡思亂想

 

這或許也是一種職業病吧

在寫不出論文的時候

腰酸背痛

 

灰姑娘終於染上了研究生惡疾

高不成低不就的小小碩士論文

寄宿在灰姑娘身上死不離開

灰姑娘的自治處方

又出現嚴重的排斥現象

 

可憐灰姑娘只能和病友紟筏

一同恐懼未來的一連串檢查

任誰都不願意看到

主治醫師那搖頭嘆氣的宣言

如果要為我們這還沒有開始的愛情
找一個片名
那我想用停車暫借問

 

雖然
你不是爽然
我不是寧靜
但這一切
都起因於停車
爽然停了
你也停了

 

再啟程
爽然無法載走小靜
你也無法載走我

當然
我們遠遠落後他們
遠到追不上
就像你說的
我們離真正的愛情還太遠太遠
 

--
我習慣用片名來代表這段感情在我心中的意義

記得

土豆剛到我們家時

我和弟弟都爭著和他玩

喜愛他

超越所有玩具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

土豆也愈來愈髒

眼睛鼻子也陸續掉落

即使如此

我們仍對他愛不釋手

 

近來

怡均寶貝想在家裡養隻貓

我們都很期待

雖然知道可能性不大

倒也忍不住作起夢來

 

希望這隻灰色的貓

也有一塊像肚兜的白毛

叫他土豆吧

就像兒時記憶中的那隻龍貓一樣

有我縫過的線

有我們的童年

我不知道

以人為研究對象

是不是一種剝削的行為

但在我訪談的過程裡

我卻清楚感覺

這是一種認識他人審視自我的經歷

 

每當我聽到出乎意料的回答時

我似乎又再次認識了我所熟悉的朋友

也才發現自己

原來還不夠認識他們

 

在反覆的問答中

我聽見了人的轉變

未來的不確定

與自我的中心價值

 

頓時

枯燥的訪談

好像來到了五彩繽紛的花園

令人流連忘返

 

經由訪談而生的思辯

在我的腦海裡

一次又一次啃食著我

恩熙告訴俊熙

如果有來生

她下輩子要當一棵樹

因為樹一旦被種下

就永遠不會離開

 

所以當修二

驚見那每天給他力量的柳樹

突然不見時

除了難以置信

還是難以置信

 

三月的木柵線

循環著生命的氣息

復興南路的木棉

在枯枝落葉中

挺起孤芳自賞的花紅

敦化南路濃密的路樹

撐起春日的陽光灑落

無奈

萬芳社區的青翠視野

被大興土木的黃泥取代

就算樹不願離開

也沒有選擇

 

每個地方的樹

都懷有我對那塊土地的思念

這或許也意味著我相信

樹一旦被種下

就永遠不會離開

也跟著我一起回來

樹之於我

是想念

是力量

before sunrise

before sunset

 

日出到日落

偶然相遇的這兩人

在一段又一段的談話中

一次又一次地發現彼此

原來愛

就藏在這平淡的對話裡

無須贅詞

就已然美麗如詩

 

九年前

這兩人結束於六個月後相見的約定

九年後

這兩人開始於不想趕上飛機的默契

相同的手法

不同的結局

令人震盪的餘音

就像那本書那首歌

 

Let me sing you a waltz
Out of nowhere, out of my thoughts
Let me sing you a waltz
About this one night stand
                                                                               
You were for me that night
Everything I always dreamt of in life
But now you're gone
You are far gone
All the way to your island of rain
                                                                               
It was for you just a one night thing
But you were much more to me
Just so you know
                                                                               
I hear rumors about you
About all the bad things you do
But when we were together alone
You didn't seem like a player at all
                                                                               
I don't care what they say
I know what you meant for me that day
I just wanted another try
I just wanted another night
Even if it doesn't seem quite right
You meant for me much more
Than anyone I've met before
                                                                               
One single night with you little Jesse
Is worth a thousand with anybody
                                                                               
I have no bitterness, my sweet
I'll never forget this one night thing
Even tomorrow, another arms
My heart will stay yours until I die
                                                                               
Let me sing you a waltz
Out of nowhere, out of my blues
Let me sing you a waltz
About this lovely one night stand

 

如果

那次在公館的巧遇是before sunrise

這次的五分埔饒河街約會是before sunset

那下次會是什麼

灰姑娘在等待計程車的同時

總是讓捷運帶灰姑娘到想去的地方

 

有天

灰姑娘的對面

坐了一個爆炸頭

醒目又龐大的黑色捲髮

吸引了灰姑娘的目光

 

可能是爆炸頭本身太引人注目

也或許是爆炸頭底下有張俊秀的臉龐

總之

灰姑娘竟忍不住地偷拍了一張照片

然後開始幻想能再次遇見爆炸頭

 

原以為幻想就是幻想

但就在決心刪掉這張照片後

灰姑娘又再度遇見爆炸頭

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方向

 

灰姑娘的弟弟說

人會遇見同一個人

只是他不一定知道

他總是遇見她

 

如果不是因為爆炸頭

灰姑娘也不會知道

原來人

真的會再次遇見同一個陌生人

為什麼幸運繩斷了就表示願望會實現呢？

 

這條幸運繩跟著我從蘭塔回來

屬於我們每一個蘭塔寶貝

而我

選擇在回來後戴上他

並許了一個永不分離的願望

 

大概是一到機場就得各奔東西

讓我有點畏懼

畢竟那21天是永遠停在那了

而我們終究得繼續前進

 

所以戴上這條每人都有的幸運繩

是為了想念那21天

也是為了連結彼此

 

當我在分開後的四個月

看到盟巽手上的幸運繩時

那捲在一塊的破舊

竟是如此相似

 

今天

他突然被我不小心扯斷了

一股淡淡的失落感

強過願望實現的喜悅

 

不知不覺

2005年8月至今

半年已過

一個每天都在我身上

一秒不離的東西

就此離我而去

而我當時許的願

竟是永不分離

昨晚
看著捷運月台邊的波蜜果菜汁廣告
想起去年的此時
全然不同的心情

 

去年三月
明道代言伊甸基金會的友善城市身障體驗活動
我因此單槍匹馬報名參加
活動當天幾乎都是組隊參與的人群
只有我和我的隊員們
是唯一一隊零星報名的人

 

回想起當時
如果不是因為明道代言
我是絕不會自己一人參與這樣大型的活動
一年後的現在
就是因為你
我成了今年身障體驗活動的工作人員

 

這一年間
我參與了伊甸的 Working Holiday 活動
遠赴泰國蘭塔島的南亞海嘯災區服務
也因此結交了一群理念相同的好友
我不僅是伊甸的志工
甚至現在正著手寫著與伊甸相關的碩士論文
更打算畢業後
正式到伊甸任職

 

看著波蜜果菜汁的廣告
五種表情的你
距離我很遠
卻影響我很深
很想讓你知道
那一次的代言
就已經改變了我的人生

 

想跟你說聲謝謝
謝謝你在輔大「天國的嫁衣」座談會裡
為我留下一段美好的記憶
謝謝你因為我送了一個皮雕筆記本
而在離去時不忘跟我說再見
謝謝你代言了伊甸的身障體驗活動
於是有了現在的我
謝謝你
                                                                               
生日快樂
                                                                                
--
看著你大展鴻圖..我也打從心底為你高興..

歧視本身就帶有一股沉痛的悲哀

 

「衝擊效應」裡的每個人

因為潛在的種族歧視

發生了一連串的衝突

進而將不相干的所有人

相連在一起

無奈衝擊效應畢竟不是

「愛是你愛是我」或者「愛情零規則」

所以

影片裡的這股濃濃的悲哀

盤旋揮之不去

 

即使是同樣的公式

只要套用不同的數字

就會有不同的答案

 

這也就是為什麼

「斷背山」會被解讀成同志片

而非愛情片的緣故

被禁止的戀情

羅密歐與茱麗葉就淒美絶倫

斷背山就禁止放映

當我正為兩位男主角的愛情感動落淚時

卻聽見這要是男女戀情定將動人的話語

 

果真

不同的數字

套用相同的公式

得到不同的答案

 

看見敏祝寫到

她在英國所遭遇的種族歧視

另一股無奈的悲哀

襲上心頭

 

只要歧視一直存在

那麼每個人

定將歧視或被歧視

時間一分一秒在走

好似無痕

 

灰姑娘和卡洛蛙一週講一次電話

和公益旅行的朋友一個月聚會一次

和一輩子的好友們兩個月聊天一回

和大學同學也是兩個月吃一次飯

和一些零星的死黨三四個月見一次面

和板中排球隊半年瘋狂一下

和馬拉威戰友不定期相聚

和蘭塔寶貝們不定時碰上一回

和龐大家族團一年吃一次春酒

 

時間一年一年在過

才有回憶

 

灰姑娘和卡洛蛙電話熱線已七年有餘

和公益旅行的朋友也聚會一年多

和一輩子的好友們準備聊天一輩子

和大學同學吃飯從2003年畢業後開始

和零星的死黨搶約會的空檔

和板中排球隊從1999年開始持續瘋狂

和馬拉威戰友在北中南東約會

和蘭塔的寶貝們偶爾吃吃好料

和龐大家族的年年春酒歷時最長

 

或許

天天很平常

一轉眼

年年在增長

有多少情誼

可以持續一輩子呢？

 

難怪

阿公在昨日的春酒中

幾乎哽咽落淚

而今天

映在我眼中的排球隊友們

讓我想起了在板中的那三年

我們

都曾為排球瘋狂

 

只是現在

我似乎淡忘了

天天打網的高三時光

對我

曾是那麼地重要